店主銀快和沒力這對夫妻

以及店員米亞小姐
要去參加一場研習活動
進行知識上的充電
所以今日(九月四日)店休一天
請大家留意不要撲空喔

周四照常營業
平日營業時間
為下午一點
至晚上七點

地址:桃園市中正二街 28 號
電話:0953-680882
臉書:https://www.facebook.com/aranoyum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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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荒野夢二店長)

 受邀寫這篇推薦序的時候,我正籌備著一間小書店誕生。今年的五月初,我和內人去了一趟京都旅行,在那裡我拜訪許多小書店,大多位於巷弄間,或普通公寓的樓上,有的沒有掛招牌,有的招牌不甚明顯,有的甚至問了住附近的居民,也搞不清楚書店的正確位置,相當隱秘,不過,我還是逐一克服阻礙,拜訪了這些極具特色的小書店。

 三年前,我在台北的泰順街,曾經在地下室開設了一間小書店。當時,有些朋友慕名而來採訪,問及書店的構想是參考哪間書店?我笑而不答,其實當時對於實體書店該如何經營根本一無所知的我,所參考的範本是京都的惠文社一乘寺店,等到把書店收起來之後,才和內人真正實地走訪了惠文社,那簡直是朝聖的行程,踏入店內,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感動,樸實而人文的讀書氛圍,不需要刻意說明,就能感受濃郁的氣息。後來,逛過幾次仍像初次造訪一般的新鮮,充滿好奇心。一個獨立經營的書店能夠做到全國知名,甚至成為外國觀光客必訪的景點,可見它的文化魅力和影響力,其能量是如此的豐沛。我相信它是所有書店人夢寐以求的願景。

 《書店不死》這本書,日文原文是「本屋」はしなない。從文意上來解讀,作者石橋毅史刻意用「本屋」和連鎖「書店」作個區隔,本屋指的是過去個人獨力經營的小書店,而非企業化管理的連鎖書店,而一些專賣舊書或是專門主題的小書店,也包含在「本屋」的範圍。相較於台灣,這些年逐漸冒出頭,遍地開花的獨立書店和小書店,也屬於「本屋」的範疇,除了獨力經營之外,還有著個人堅持的創業理念,對於社會議題、環境議題、女權運動、社會運動、弱勢團體和兒童教育等方面都有長期的關注與參與,使得書店不光只是販售書籍的功能,也兼具社區活動中心、情報的交換以及發信站、社會議題的行動串連、讀書會和藝文活動空間,有些書店背負著社會責任,有著強烈的使命感。

 而小型的社區型書店,也默默耕耘著小眾的閱讀社群,在街頭巷尾掌起一盞盞文化的燈火,即使被書價折扣戰壓得毫無利潤可言,即使受到網路書店和電子書業的夾殺衝擊,仍秉持著理念與意志撐下去,為的是延續書店的精神,而《書店不死》的熱血澎湃,勢必能提振書店從業人員的信心,也提醒著愛書愛閱讀的我們,書店是「人與書邂逅的場所」、是有溫度有對話的「閱讀空間」、是親手將書交付到客人手上的「溫暖行業」,無論環境再怎麼艱難嶮峻,這個社會上總有某個角落,還有人願意去從事這樣的文化事業,收到翻譯初稿,我前後讀了三遍,深深為之感動,並砥礪自己也要成為樂於傳遞文化薪火的書店人。

 書店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是值得我們一再思索的課題。看到百人村小書店的故事,幾乎熱淚盈眶,無論再怎麼辛苦,也要騰出時間為村裡的孩子們說故事;用行動書店的概念,開車去深山裡分享書香的喜悅,滿足每一個求知的幼小心靈;在日本大地震之後,努力奔走重建社區圖書館的熱血書店店員;只有幾坪大的空間,忍受著三餐不繼的營業額,依然堅守小書店理念的女主人;每一個故事,都悄悄地打進讀者們的心靈深處,原來逛書店是這麼有意義的一件事,原來我們在追尋的是回歸樸實的一種夢想,透過紙頁的油墨香,店主的熱心推薦、書架的精心陳列,人與人那種親密的交流和互動,所營造出來的人間風景,書店不止是一種行業,也是人生的志業,夢想的實踐與挑戰。

 就在截稿前夕,我的小書店也悄悄孕生了,覺得是該為地方上做些自己該做的事。

 德國哲學家黑格爾說得好:「這裡就有玫瑰花,就在這裡跳舞吧!」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有多艱難,我還是甘心默默守著小書店的火把,不讓它熄滅。

 
荒野夢二 臉書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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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荒野夢二店主)

也不是真的那麼忙,疏於寫日記倒是無可辯駁,昨晚沒力提醒我,應該維持寫日記的好習慣,所以這篇應該歸類在店長碎碎念可能更適合吧。

首先,要感謝幾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有的從台中開車過來,有的坐火車或高鐵轉接駁巴士過來,有的從新竹騎摩托車過來,有的從台北開車下來,有的坐長程客運過來,也有從桃園車站用手機的GOOGLE地圖定位,散步來到荒野夢二,還有去了京都回程途中,一下飛機就從桃園機場直奔過來,逛完一圈才去搭高鐵回高雄的朋友,還有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逛完書店就要回台中待產坐月子,總之,不管用什麼方式,什麼交通工具,專程而來的朋友我們都心懷感激。

當然也要謝謝桃園地區的朋友,為了支持小書店爭相走告,讓我們重新認識在地的朋友,接收在地的訊息,瞭解在地的閱讀需求,對於過去經營網拍和師大商圈實體書店的我們來說,都是全新的經驗,全新的學習,如何做好一個社區型小書店的本分,我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如果不是左鄰右舍和桃園朋友的熱心支持,我們是不可能在風雨飄搖之中有信心跨出開店的這一步。

剛開始我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宣傳自己的店,發送傳單的效益不彰,張貼小海報也還沒有設計的頭緒,目前因為還欠了許多稿債,所以無暇籌辦藝文活動,也曾想過要不要租宣傳車去大街小巷喊一喊有間二手書店在此營業,但覺得好像業務量也沒有大到可以進行全城皆知的宣傳計畫,所以就按照原先想定的步調,用時間慢熬,用心服務建立口碑,希望愛書的朋友能夠替我們口耳相傳。

很幸運的,開店之初,就有蟹老闆(里長伯)願意替我們發名片給友好店家,不知不覺加入桃園新浪潮的個性店家聯盟(並沒有這個組織,是大家以默契彼此串連,偶爾會到彼此的店家串門子的隨性聯盟)於是也常有開店的老闆們來荒野逛書店買些書回去看,店長銀快也會到各個咖啡店、餐廳串門子,也有許多店裡的客人是店家介紹來的,很有默契的形成了一個藝文氛圍。

誰說桃園是文化沙漠,我遇到的許多朋友,都熱愛閱讀,喜歡參加講座、參觀展覽,願意撥些時間上各種課程充實自己,桃園人是很懂生活的,也想過著不一樣的生活。所以,原本我們構想的文青書店,其實很大的比重,已經轉成貼近生活實用的社區型二手書店,這沒什麼不好,還是有些文青會跑來找些文學的書、人文思想類的書、冷門的讀物,或是有趣的絕版逸品,享受浪漫而步調緩慢的文青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今天就要繳九月份的房租了,而實際上從七月十三日正式開店以來,才過了五個禮拜而已,卻彷彿有種在巷弄轉悠一個季節那麼長的時間感。許多陌生的事物變得熟悉,更多想要接觸的人事物,隨著日常作息展開,店內的陳設也和最初的樣子明顯不同,書變得多了,種類也愈來愈豐富,可能九月會有一番新的擴充計畫,把現有的店面空間往後延伸,並且增設友好店家的書格子,還有獨立出版社專區,也會進一批新的文具雜貨,總之,新的風貌正在醞釀形成,請各位拭目以待。

今天是雨量豐沛的一天,桃園縣市維持正常上班上課,如果想來荒野夢二逛逛,我們今日照常營業,竭誠歡迎你的來訪。

照片是莉塔小姐拍攝
她也分享了許多私藏好書音樂和DVD
記得來挖寶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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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是 2010年1月底
剛搬進新北市板橋重慶路拍的
那時候有一百多箱的書冊
還從桃園正康一街歇業的租書店
買了六個雙面皆可放書的大書櫃
儼然有種在家中開起租書店的氣勢

我是從 2007 年開始在奇摩拍賣上賣書
當時取名「銀碗盛雪書房」
因為我經營的是相對冷門的絕版詩集
而「銀碗盛雪」是詩人林燿德的某本絕版詩集
很喜歡這個名字,它的意思是守護佛法的心意
就像銀碗裡盛裝著雪一般玲瓏剔透
後來,還請詩人夏夏刻了「銀碗盛雪」木質印章
在荒野夢二,你可以找到這顆章來蓋印留念
後來,妻子 沒力史翠普 覺得說
銀碗盛雪這個名字不易理解和記住
勸我想個新的名字,並且從她的書房搬出
近五百冊的書讓我在網拍上販售
希望網路書店的生意可以更上層樓
於是,我就想出了 布拉格書店 這個名字
因為我喜歡捷克作家卡夫卡,喜歡布拉格
果然改了名字之後,業績翻紅
也如願以償的,在台北大安區泰順街開了實體店面

時間依然拉回到三年半前
剛搬到板橋重慶路巷弄內
那時布拉格書店實體店面還未開張
我們幾乎把家中偌大的客廳
布置成像是網路書店的倉庫似的
大約一千五百冊左右的絕版書
被珍視地擺放在書架上的各個角落
那幾乎是我當時全部的收入來源

經營網路二手書店
既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興趣
透過書冊的交流、買賣
我結識許多愛書人成為好朋友
也因為經營絕版書的生意
才知道許多書的背後藏有故事
而我希望用自己的方式
將這些故事說給大家聽
讓他們見識到舊書本身的魅力
是值得窮盡一生去探尋的

好書永遠挖掘不完
每本書都是等待探測的孤獨星球
我情願把時間奉獻給真正需要好書的人
讓他們和書的大宇宙相聯結
以此獲得生命中寶貴的知識和經驗

只賣絕版的文學書,多麼美好的夢想
在當時很可能被人以為是妄想呢
為了搬這些書,我們裝了一百多個紙箱
我永遠記得騎著小銀四處奔波忙碌的樣子
從家樂福和全聯福利中心搜刮來的紙箱
但實際需要的箱子遠遠不夠
於是從桃園大興西路搬到板橋時
第一趟卸下書箱,隨即打手機請沒力拆箱
再請搬家工人帶回來
讓留守在桃園舊居的我繼續裝箱
我至今依然懷念那段往來台北桃園
販售二手書的創業日子

那年的夏天,布拉格書店熱鬧開張了
居於地下室的書店,沒想到有一天會變成傳奇
兩年半以後,除了結婚那年在IKEA買的白色書櫃
(3cm密集板超耐用的,如今還留著繼續使用)
還有一百多個紙箱背後的四十二吋大電視
其餘的書都已經不存在(因為都被我賣光了)
因著書冊忙碌的人生一點一滴在改變

後來,布拉格書店收起來
我們在讀書共和國出版集團
搞了一個布拉格文化出版社
出版十本書之後又決定要收起來
店長銀快和沒力這對夫妻
就把手上的一間小套房賣掉
傾家蕩產跑到歐洲去旅行了一百多個日子
其間也去了韓國首爾和日本東京和京都
造訪了好多好多美麗的書店

我深知為了斷捨離忍痛出清藏書
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你會為了扔掉心愛的書感到心疼
但其實你正經歷著我曾擁有的藏書生活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真正能陪伴在身邊的永遠只有一本書
就是你手裡在閱讀中的這本書
而不是那些擺在書架上積塵的書冊
書的價值就在於閱讀它的內容

對我來說,一本好書的陪伴
有時更勝過良師益友
此刻,那未知的知識之門
已為你開啟,並引領你走向
低調而華麗的冒險之旅

文/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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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心想事成」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曾經沒力因為繪圖用的各種紙類無處收納,相當苦惱,甚至還興起在網拍上找尋適合的二手紙櫃,通常在文具店歇業出清時會有這類的二手物品,但價格仍不菲,若請木工師傅訂作一組新的可是相當昂貴呢,每次看到網拍上的售價,我還是沒有勇氣下標。

不過,總有幸運的事。

荒野夢二隔壁的宜昌書局,過去是做文具批發生意的,從桃園的中正路上搬來這裡,已經換過三處店面,現在的店址這間透天厝是自己的房子,但店主已經是含飴弄孫的慈祥老伯伯,雖然每天還是準時開門,但也很少有客人走進去買東西,如果有也是買租賃合約書、記帳簿、原子筆之類的,大部分時間是坐在涼椅上發呆,或看電視打發時間,如今除了批發企業用的年曆之外,已經絕少做文具生意,處於半退休狀態。

在中正二街上,有著這麼一間不知道它到底還有沒有在營業的文具書局,以及沒掛招牌,也不清楚營業時間是幾點的荒野夢二,形成了一種神秘的氛圍,有一次我去斜對面的中埔郵局寄東西,窗口的阿姨跟我聊起宜昌書局,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那家店真不簡單吶,我問她是什麼意思?聽說他們家很有錢,不用開店做生意也無所謂,反正整棟房子都是他們的,這條街上好像還有別間屬於他們家的不動產物件。當時我心裡想,哇喔,原來是這樣啊,看起來沒有生意的文具書局,其實過去曾有段時間很賺錢的,只是那段黃金歲月也隨著時代消逝了,取代的是連鎖的大型文具賣場,像是光南廣場、久大文具、文具 101。


沒力之所以會有「荒野文具」的想法,其實是因為我們去年的秋天在東京近郊的武藏小金井去參觀一間「中村文具店」得到的靈感,那是店主繼承父親的小店,平時店主也有在上班,但假日會開店,和喜歡中古文具的同好們交流,有時還會舉辦跳蚤市場或手作市集,店主也積極參與類似的活動,還會製作仿古的文具或筆記本。「中村文具店」雖然店面並不大,但陳設相當懷舊而夢幻,是逛了之後一定會想帶走些紀念品(或戰利品)的地方。

就在我們隔壁的宜昌書局,老伯伯用台語告訴我說,他其實有點不太想做了,所以把許多筆記本、鉛筆、美術紙免費送給我們,最後連收納美術紙的紙櫃,也大方地送給我們,原本我還在猶豫會不會太佔空間,但沒力還滿喜歡這樣的大櫃子,它還有好多個抽屜可以收納東西,於是趁著昨天店休,老伯伯和我兩人合力把櫃子抬進來,放在偌大的工作室最後方的位置,看起來煞有氣勢的,也許有一天,我們也經營起中古文具店也說不定,至少荒野文具漸漸有了雛形,再結合銀快的夢二書房,就是大家現在所知的「荒野夢二」。

文/銀色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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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二手書賣給我們>

大台北地區、新北市、桃園、中壢地區、新竹地區

「荒野夢二」座落在桃園夜市附近的中正二街 28 號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星期天 下午一點至八點( 如果遇到有事臨時公休會在荒野夢二臉書上公布 )


電洽 03-3379396 0953-680882

臉書 https://www.facebook.com/aranoyumeji
網誌 http://youkai.pixnet.net/blog
信箱 miserneo@gmail.com ig 帳號:@aranoyumeji

二手書的收購範圍 主要三年以內出版的二手書為主,文學、人文社會、歷史哲學書,則不在此限

歡迎二手歐美翻譯小說日本翻譯小說、中文創作(散文/小說/現代詩)
童書繪本、生活美學、身心靈成長療癒、攝影工具書、日本名家攝影集

也收日文時尚或生活風格雜誌、與日本文化,日本文學相關的書籍都會收

暫不收購各類考試用參考書、教科書、電腦書、租書店小說漫畫、助印佛書、百科全書、有時效性的雜誌不收。

有缺頁、泡水、污漬或塗鴉、劃線、筆記眉批這些書也不收,估價方式依書況新舊和市場流通性來判定收購價格,絕對比紙類回收商要來得高。

一律當場估價,現金交易,目前沒有到府收書服務,遠端收購二手書可以直接利用臉書訊息與我們連絡。
 

其他縣市的朋友若有需要我們收書的(一百本以上到府收書),可以先在粉絲團寫訊息詢問店長(本數/類型/寄送資料等等,收到書並且估價完畢後會回信報價,我們會使用 ATM轉帳方式支付收購款項) 

另外如果拿書來店裡,收書的金額可以直接現場拿回饋金,也可以利用回饋金的額度換購荒野夢二的書籍或是文具雜貨商品。 

(本訊息歡迎自由轉貼)


荒野夢二 地址:桃園市桃園區中正二街 28 號。從中正路442轉進來就是中正二街
走進來大約一分鐘,可以看見紅色的台糖超商招牌,荒野夢二就在台糖的隔壁,很好找的

從台北來在劍潭站或圓山站附近坐公車 9023 在桃園的中正商業大樓下車,走路不到三分鐘

 

營業時間:星期一至星期天 下午一點至八點

 電洽 03-3379396 0953-680882


  另外台北的劍潭站有9023公車(捷運劍潭站→桃園)可以搭(約15~20分鐘一班),直達中正二街巷口附近,從劍潭站 2 號出口走出來,往承德路的方向走不到4分鐘,在<圓山皇宮大廈>(士林區承德路四段91號)前上車,另外,圓山站也可以搭。2號出口一出來門口搭車很方便,可以使用悠遊卡,票價是 60 元,行車時間大約 50 分鐘左右,下車站名亦是「中正商業大樓」那裡有一家 7- ELEVEN,過了馬路之後找太陽王路易手感烘焙麵包店(中正路442號),走進中正二巷之後,約步行1分鐘半,認明紅色的台糖超商招牌,就能找到荒野夢二的木製立面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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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天色猶未亮,寤寐輾轉間,妻子結束了午夜的工作,蹭過來為我末稍循環不好的四肢簡單進行按摩,經過半小時多的揉捏按壓,精神也慢慢地甦醒過來,我還一邊回味著剛才的夢境,一邊想著早晨該寫的稿子,明後天又是不同的截稿日期,拖延不是辦法,總要給人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也差不多是時候肚子鬧荒了,在思索幾個可能的吃食地點,最後還是選了位於大興西路上的麥當勞,特別愛吃豬肉滿福堡加蛋,配一小杯的玉米濃湯,熱量已足夠。妻子用手機搜尋創作的材料,不停地刷著小小的螢幕和世界各地的創作者接軌。我呢細細讀著香港文學作家也斯的散文集子《灰鴿早晨的話》感受著被文字餵養的靜謐時光。

  在此坐了有個把小時,離開時,我騎上小銀載著妻子回家,從後照鏡看到天光大作,充滿耀眼的燦爛,幾年前我就住這附近,但現在家在另一個方向,我停在紅燈前回頭對妻子說,也許再過不久,我們又會搬到新的地方住,總是有個新家在陌生的地方等待著,那樣的預感不期然湧上心頭,人若能適應得了環境,住哪兒還都一樣,久居則安的道理,老祖宗早已提點過。

  一九九三年夏日的某個夜晚,因為抵擋不住一個人的寂寞,我在西門町的MTV包廂,連續整晚看了四部電影,看到嘴焦舌敝,頭昏眼花,究竟看了什麼片子全忘光,倒是記得自己頽廢得不知所云,覺得人生毫無希望可言,卻又在早晨的市集裡看見忙碌人們的活力,和那密閉式的,有人在裡面抽菸嗑藥喝到爛醉的商業大樓混雜氣息全然無關的另一個白天世界還在正常的運轉,就覺得似乎還有一點點活下去的想法又萌芽,遂安慰自己世界末日還早得很,不用太早為自己寫下蒼涼的遺書之類的自我信心喊話,我由衷的感激那個早晨裡的微悟。

  當有人問我,為什麼想在桃園開一家二手書店?其實,我只是想要有個地方,能夠實際的和人們分享閱讀的喜悅,而剛好在我住的地方附近巷子找到合適的地點,就這麼簡單,其餘的事,都是後來慢慢想到的。簡單來說,曾經我在這個城市的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發現過二手書店,但那些店都默默地收起來不做了,那不然,我來開一間。總得要有人做些傻事吧,如果逛二手書店是一種潛在的欲望和需求,那麼一間二手書店的存在,不就是滿足這種被壓抑的渴求嗎?

  我其實沒想過自己的店會是什麼模樣,原初的想法就是想開一家可以和左鄰右舍打成一片,輕鬆聊天話家常如同柑仔店的雜貨店感覺,書是一定要有,兼賣別的東西也行,有時來喝杯茶或咖啡,甚至就站在門口的騎樓下和好友們乾起啤酒,那樣自然隨性的家常風味,更簡單地說,是在追求一種想要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生存的壓力,每個人都會想要有自己的時間,想要慢下來好好過日子,但是人只要一忙碌起來,就會忘記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如果不給自己一個空下來思索和對話的時間,個人的存在感會降得很低,直到什麼也不賸的,被工作榨乾為止,這不是一件好事。


  荒野夢二,就是我和妻子想要的生活。

  我們正努力實踐中,並耐心等待一切美好的事發生。

  臉書頁面 https://www.facebook.com/aranoyumeji

  荒野夢二工作室 地址:桃園市中正二街 28 號。巷口是パン(胖)達人手感烘焙麵包店,走進來大約一分鐘,可以看見紅色的台糖超商招牌,荒野夢二就在台糖的隔壁,很好找的。營業時間,每日下午一點至六點,八月之後還會細部調整,屆時會公布,因為有時會外出收書,來訪前最好打一下手機確認,或透過臉書頁面,獲知當日的營業訊息。

  另外台北的劍潭站有9023公車(捷運劍潭站→桃園)可以搭,(約15~20分鐘一班)直達中正二街巷口附近,從劍潭站 2 號出口走出來,往承德路的方向走不到4分鐘,在<圓山皇宮大廈>(士林區承德路四段91號)前上車,另外,圓山站也可以搭。2號出口一出來門口搭車很方便,可以使用悠遊卡,票價是 60 元,行車時間大約 50 分鐘左右,下車站名亦是「中正商業大樓」那裡有一家 7- ELEVEN,過了馬路之後找パン(胖)達人手感烘焙麵包店,走進中正二巷之後,認明紅色的台糖超商招牌,約步行1分鐘半,就能找到荒野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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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最痛的部分始終沒有被治癒好。

 

  有時候不是放任自己去胡思亂想,而是思緒本身自動地跑程式,屬於過往年代不可考發生之細瑣,如微塵般可以被吹散的記憶,輕飄飄地又散落在灰色的腦細胞,你讀取自己在某個人生階段的狀態,那陌生遙不可觸,卻又近得似乎就在眼前,究竟是什麼呢?

 

  那天早晨先是接了通久未連絡友人的電話,然後貓咪走進冷氣房跟我撒嬌。一觸摸到他的耳朵,這才發現事態不妙,整個左邊的貓耳朵發燒似的散著不尋常的高溫,我頓時緊張了起來,仔細察看,耳朵腫得不像話,像厚片土司一樣鼓脹起來,當下決定立刻帶去動物診所看醫生,把貓咪放進外出用的提籠,他也知道要被帶往陌生之所,發出無力的喵喵叫,似在央求我別把他帶走,在電梯內那叫聲聽來特別淒楚。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又責怪自己這麼遲才發覺。

 

  騎上機車小銀,將外出提籠放在前面的腳踏墊上,快速地往診所的方向移動,一路也是忐忑不已,擔憂著貓咪的狀況,又聯想到許多不好的畫面,人生有太多痛苦必須經歷,而生命如此短暫的貓咪,他們所經歷的痛苦又是什麼呢?聽說貓咪很會忍痛,他們沒有哭的表情和動作,當身體難受時,至多只能貼著地板躺著或癱著,或陷入昏睡(睡眠總是能麻痺痛苦)要知道貓咪是否有精神?其實呢觀察他的眼神中就可以探知其活力,身體不太舒服的貓咪,眼神也是呈現呆滯無神的狀態,還有一個值得觀察的地方就是貓尾巴,垂墜的尾巴顯示出這隻貓無精打采。

 

  到了診所,另一個肥胖的大叔抱著心愛的美國短毛貓,正在等待抽血後檢驗肝腎功能的指數,似乎是到達了需要洗腎的臨界值,大叔也是愛心滿滿的照看著他驚慌的貓咪,一邊詢問我的貓是什麼品種?養多久了?吃什麼飼料?體重有多重?說真的,我內心極度不安而焦躁,實在沒有多餘的氣力回應大叔好奇的問題集。聽在耳裡,那些聲音就像是蚊蚋在附近圍繞嗡嗡嗡的嘈雜聲響,我只聽得見貓咪緊張的喘息聲,和醫生不停蠕動的嘴型所發出的人聲。

 

  我必須把力氣專注在手臂上,讓貓咪能安分地待在看診台上,貓咪量了體重約八公斤,他的力氣也滿大的,所以要讓他安分地待著,著實費了好大力氣,醫生一邊跟前一位客人聊貓咪的狀況,又接了幾通電話。好不容易,輪到我的貓咪看診了,醫生東看看西瞧瞧,斷定是耳血腫,並翻開貓咪外科的書籍,讓我看了一段對於病症的文字描述,以及開刀的相關圖片。醫生判定可能是貓咪打架或自己抓傷,以致耳內微血管破裂,血流不出去,就演變成耳血腫,耳內會有增生組織,血瘀,耳壁也會變厚,如果不開刀,組織液滲入內耳,可能會有不好的後果,至於那會是什麼,我根本不敢去想。所以必須徹底清除掉耳壁內的血塊或血瘀,還有那些如絲狀的增生物,將血管止血,才不會繼續復發。

 

  身為貓咪的主人,這麼遲才發覺異狀,覺得沒有盡好責任照顧好貓咪,真的感到很愧疚,心裡一直有個聲音不停責罵自己。我仔細聽完醫生的解說之後,隨即等待開刀的時間,為了怕麻醉劑過量,醫生特別先注射一支軟針固定在他的前腳,並在手術進行前用電動剃刀剃去前腳的貓毛,然後用酒精沾棉花消毒後,注射軟針再用膠帶固定住,這樣可以控制麻醉針劑的劑量,先注入一些麻醉,手術過程如有需要,我也可以協助注入更多的劑量。備好一些針劑的藥瓶,手術刀和滴劑,縫傷口的尼龍線,消毒用酒精和大量的脫脂棉,等到貓咪確定昏睡過去,再把他抱進手術房,準備動刀。

 

  其實醫生很厲害的,光是看見那些皮開肉綻的畫面,我的身體也彷彿跟著連動似的產生抽搐的反應,更別提要全程觀看醫生進行外科手術的過程。因為是自己的貓,總覺得有責任陪伴並安撫他的情緒,看了電燒刀瞬時間在貓的外耳割出一道血口,鮮血順勢汩汩流淌下來,滑過醫生帶著透明感的乳膠手套滴到手術台上的裂縫處,然後醫生用鉗子固定住血口,再用鑷子和棉花球進入血口處掏出血塊和組織增生物,明明是小小的手術,我看得是膽戰心驚,加上腎上腺素的作用,我的身體也開始不舒服起來,好像呼吸不到空氣,心情也異常低落。

 

  由於感染的面積比預想來得大,如果不徹底清除耳壁內的血瘀和增生物,可能又會復發,再度開刀的機率很大,所以醫生決定再次動刀,把血口劃得更大,並重覆進行清除耳壁異物的動作,至此,我突然全身無力,一陣噁心感湧上來,感覺身體一陣惡寒,才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心因性貧血在此刻發作了,暈眩到需要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躺下來,於是強忍住身體的不適,跟醫生說我不行了,應該是貧血症狀,我不太能一直盯著鮮血不斷冒出來和沾染在金屬器械上的畫面,原本以為可以克服這種心理障礙,但真的沒辦法,看來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外頭的候診室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吧。

 

  醫生說他有個同學也是這樣,看到鮮血的畫面就會暈眩想吐,所以後來只能做檢驗方面的工作,因為這樣不用直接面對動物的外科手術。沒錯,我也是會有暈眩想吐的狀況,這種事情好像真的沒辦法靠著意志力去克服它,使我想到許多朋友生命中跨越不過的那個心結,或是恐懼,或是心理障礙,有些傷痛似乎永遠也無法被治癒好,傷口一直在那裡,你只能選擇凝視或避開它,即使它永遠也好不了,仍舊成為身心靈的一部分,讓我和別人與眾不同。

 

  換句話說,那些痛苦、或恐懼、或心理障礙,其本身包含了我的個體差異性,那是無法被輕易取代的。

 

  跨越不過的情緒,要能接受它即使跨越不過也無所謂,承受其痛苦的當下,縱然如此的不舒服,等待心中讀秒的計時器陪我一起煎熬,直到完全撐過去為止,對我來說也像是一種人間修業。有些痛苦找得到原因,有些找不到原因,而並不是找到原因就能治癒,只是透過那樣的過程更加地瞭解自己。

 

  沒被治癒的傷痛實在太多,人的一生中只會不斷累積新的苦難和傷痕,但貓咪是否也有苦難和傷痕呢?貓的命運也有偶然與巧合嗎?我在候診室不斷想著這一類的問題。如果我的心因性貧血症一輩子都治不好,我所能做的就是與它相處,彼此和平共生,但又很希望自己是勇敢的,不要被這樣的痛苦軟弱擊倒,只要一想起那些充滿鮮血的紅色畫面,手指就會感到頻頻顫抖,或許我的意識深處藏著更深層的恐懼也說不定,我只能一次次去體會不同的痛苦強度,在煎熬的過程中感知自己的存在,或許自虐的性格就是由此而來吧。

 

 

文/銀色快手
2013.06.30 AM05:32

 

圖:正在接受治療的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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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舊書店之妻的方法
──《古本屋女主人》前言

大學時代,春假和暑假很是漫長。
我下定決,若要打工,非書店不去。

東急東橫線澀谷站剪票口右轉,
一走出地面就會碰上一棟大樓,
一樓就是「澀谷書店」,
那是一家擁有八十坪左右賣場的中等書店,
昭和五十四年(1979年)春天,
我就是在那裡打工的。


沉默寡言的店員

澀谷書店內有兩處收銀檯,對我這個高中畢業前幾乎不曾離開橫濱、只看過街頭普通書店的人而言,這可真是憧憬中的大書店哩。店裡正式員工只有兩位:負責法律、經濟類書籍的今村裕,以及管理一般文藝書籍的田中和夫。除了在辦公室協助經理的人之外,其餘店員都是年輕打工族,不少和我一樣,都是青山學院大學的學生。

上工第一天,女社長親自教導我們如何「包書」,這和隨意包自己的書可不一樣,不僅要美整齊,還得動作迅速。包書紙是印有民族風圖案的茶色牛皮紙,有「文庫本、新書本」和「四六判、A5」兩種尺寸,包書紙得按照尺寸,事先折好備用。負責文藝書的田中兼管兩種,他總是上下折好分別放置──看起來像是一樣的文庫本,一比較就會發現高度有著微妙差異。就連新書本也不盡相同,像早川的【袖珍神秘系列】,因為高度特別,就得另外折紙了。
(新書本,是日本特有的書本尺寸之一,長約17.3公分,寬約10.6公分,主要是以提供普羅大眾的知識叢書為主,著名的岩波新書,就是此一開本,於1938年創始)

某天早晨,我在每日搭乘的東急橫線妙蓮寺站月台,
遇到了除了工作幾乎不曾交談過的田中。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
「我每天都在這一站搭車啊。」我這麼回答。

當時只要一放長假,我就立刻跑到澀谷書店打工,上班也有好一段時間了,算起來,好幾個月的時間,兩人都走相同路線,住得很近卻渾然不知。不過,雖說在同一家書店工作,但他是正式職員,我只得一個小小工讀生,加上這位田中先生很是沉默寡言,整天只知道皺著眉頭整書,除了工作上的問答之外,兩人根本不曾交談過,當然無法得知那些私人事情嘍。

老實說,這種狀況還挺尷尬的,上車後,一想到抵達澀谷站前的三十分鐘裡,根本不知該如何和寡言的田中先生相處,我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不過,這純屬杞人憂天,因為他一進入車廂,立刻拿出《歷史圖書總目錄》,認真讀了起來,始終不發一語……(那へ按呢?)我半是放心,半是愕然。

今村和田中兩人經常在店裡比賽誰先替客人找到書。這下子我總算明白了,博學廣識原來是孜孜不倦的苦讀成果。不斷從報紙廣告和出版目錄中獲得資訊,加上日常的汲及勤讀,這就是書店人的工作態度。

 

重逢舊書店

大學一畢業,我就進入「三笠書房」工作,地點在新宿的早稻田,漸漸地,我也就不再到澀谷書店了。然而,我卻對書店愈來愈感興趣,若說逛書店就是我最大的嗜好也無不可。有時,我會拿著日本古書通信社的《全國舊書店地圖》按圖索驥,去遊逛可能藏著好玩書籍的舊書店;有時則順著定期車票可以搭乘的路線,一站一站下車尋訪舊書店;碰到長假,我甚至還為了逛舊書店而來趟關西之旅哩。

之後,我進到「汲古書院」出版社。當時的我,不僅喜歡、簡直到了崇拜書籍的地步,所以一頭栽進書誌學的世界而無法自拔。汲古書院,是以漢籍書誌學學者長澤規矩也老師所領導的「古典研究會」為主而創辦的出版社,專門出版書誌學和中國語學等相關學術書刊,這時候,我雖然已經和三笠書房的某位編輯結了婚,卻是一個喜歡書、喜歡書店,樂在工作而置家庭不顧的妻子。

在我剛上大學時,母親不幸罹患癌症,最後住進橫濱石川町的一家外科醫院。每逢周末,父親總會開車載著我們到醫院探病。石川町是擁有「元町商店街」和「中華街」等觀光景點的寶地,也是我中學通勤六年、令人懷念的母校「橫濱共立學園」的所在地。即將退休的父親長年任職橫濱市交通局,曾經開過市公車,駕駛技術一流,路況也熟到不行。探病的歸途,他會特地路過地藏坂,讓我看看母校大門;有時就到港口旁邊的餐廳用餐。

有一天,車過地藏坂,沿著中村川行駛著,我發現就讀共立學園時,經常走過的一條後街上,竟藏著一間小小的舊書店。看到書店就非進去不可的我,立刻喊「停車!」這地方到底什麼時候開了這家店呢?我讀書時,根本沒有舊書店啊。當時若有了的話,肯定每天都要走……我邊想邊握著錢包跳下車。

書店門口上方有一個半圓形的「黃麥堂」看板,店前書架全是以紙箱作成,看來像是手工自製的,裡面裝滿了文庫本和漫畫書。賣場約莫七坪大小,算是一家小而美的書店。

雖然是舊書店,店內卻很明亮,書架所擺也以新書居多。整體感覺,頗為乾淨,氛圍類如某處的新書店。翻開書本封底,最後一頁上方,以鉛筆標寫簡明易懂的售價。文庫本和漫畫書售價,大約都是定價一半。我選了一本之前想買卻錯過了的文庫本,走到櫃檯結帳。

突然抬起頭來的店主人,竟然是一張熟面孔,原來是澀谷書店的田中先生。

「啊!咦~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才是咧。」
兩人幾乎同時叫出聲來。
「我辭掉澀谷書店工作後……就開了這家店。」

他在銀座「福家書店」和橫濱的「上大岡書物中心」工作一陣子之後,便獨立門戶,開了這家舊書店。他說,一來開舊書店所需的資金比新書店少,再者,年紀漸漸大了,便無法繼續擔任新書店的現場店員,得被調職成人事庶務之類的辦公人員。很希望工作上還能持續接觸到書籍的他,於是選擇開舊書店,仿照澀谷書店,設置以「類型」和「作者」為主的書架,並依照相同方式排列。

(對啦!與其說氛圍像是某處的新書店,倒不如說和澀谷書店相似。)

後來,我才發覺他依然故我,絲毫沒變,所有出版社目錄一定親自看過,唯一不同的是,還要加上舊書目錄。

 

不要婚戒,只要書架!

不久之後,母親過世了,我到石川町的次數也減少了,不過,黃麥堂已經成為我最愛去的書店之一。店面雖然不大,卻進了不少文庫本和漫畫新書。最吸引我的原因,大概是與澀谷書店相似的書架吧!我的編輯前夫當然也是一位愛書人,但和我一不樣,他是一位認真讀書的正統讀書人。我因工作之需,到處遊逛舊書店而感到很是充實。但或許愛書愛過了頭,連出門旅行也只對書店感興趣。對此,他說:「雖然我很喜歡書,卻不像妳那麼歡書店。」結果,這段婚姻維持了三年後宣告落幕。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的平成元年(1989年)12月,喜歡舊書店的我和經營舊書店的田中老闆再次結婚,我成了「舊書店之妻」我們在距離黃麥堂步行三分鐘可到之處租屋而居。我不要結婚戒指,而要他買「丸善書架」送給我──我不要婚戒,只要書架!

昭和五十年代他專職、我打工的那家澀谷書店,在平成五年關閉了,職員好像全部被資遣,現在整修改裝為「山下書店」加盟店,記憶中的書店就此消失不見了。但儘管形式改變,依舊傳承其書店精神和經營方法的卻還有田中和夫此人……。

譯注:本書原名「古本屋の女房」,日文漢字「古本屋」即「舊書店」;「女房」意為「妻子」,或可衍伸為「女主人」「老闆娘」。本書內文多譯為舊書店之妻,書名則譯成「古本屋女主人」,蓋前者乃寓有作者「不止嫁給舊書店老闆,更且嫁給舊書店」之意;後者則是作者一輩子想做的事、最大的願望。


書名:古本屋女主人
作者:田中栞
譯者:林皎碧
發行:遠流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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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銀色快手


以往的古本業界不曾見到的新型態古本屋,在這 2、3年急速增加中。這些店主大多沒有經營古本屋的資歷,但他們的店,逛起來很舒服,也很用心營造人與書邂逅的閱讀氣氛,吸引了許多新的古本狂熱者前來造訪這些新型態的古本屋。

照片中的這間書店,位於東京的根津
店名:古書店 & 藝廊 田中本屋(タナカホンヤ)

店主田中先生,原本並沒有想要開二手書店的打算。在偶然的情況下,來到了不忍通的古本街,他的生涯意外地有了新的轉折點。

下午四點,附近的幼稚園以及國小放學的孩童們,走進不忍通的街道後方的某家商店開心地嘻鬧著。有拿著附有放大鏡的圖鑑在玩耍的少年,有認真閱讀著繪本的孩子,也有不看書玩著大風吹的二人組。店主田中宏治先生看著這群孩子們,露出了宛如慈父般的笑容。「雖然店裡面只有一些些繪本,沒想到孩子們也能夠接受。而在地的居民覺得這裡可以放鬆心情,這點我也感到很開心。」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經營古本屋。有件事我不敢大聲說,其實我讀的書並不多。2010年,我嘗試一個人在日本以及海外旅行,過著背包客的生活,偶然間在沖繩的志牧市發現了一間位於市場裡面,日本最狹小的迷你古本屋(とくふく堂)受到極大的震撼。

「在蔬果店和豬肉攤毗鄰的商店街,不到一點五坪的空間居然有一家二手書店在此經營,而店主就是靠它維生,這點令我非常感動!」

沒多久,我看到とくふく堂推出了「出租古本屋」的企畫。我看了很心動,馬上就去應徵了,並且獲得一個月實習經營的機會,那時候我就以「田中本屋」的名義在那霸志牧市的市場內開店,把我的收藏,以建築書為主的300冊,大約賣掉了一半,有人願意買走我自己珍藏的好書當然很開心,能夠藉此機會和在地歐巴桑或旅人交談也很愉快。可是,當時我還沒有打算要開一間屬於自己的店。一個月的店長實習結束後,我仍舊過著背包客行走天涯的日子,在這期間,老家也搬到了新的地方。

「當時迫不得已,只好開始一個人的生活(笑)。就想說既然做過古本屋的店長,多少也有點經驗,那不然乾脆來開店好了,當時找到的店面就在這裡。會選擇落腳在古本的聖地,也是出於偶然的機緣。」

喜歡這棟房子,覺得作為生活的舞台很適合我。店內的蒐藏以建築類的書籍、旅行散文還有保育社的「原色圖鑑系列」為主,大部分收的書都是以賞心悅目的圖文書居多。自己房間書架上的書,看完之後也直接拿到店裡陳列販售。

「雖然書籍方面的知識還沒有到精通的程度,但希望我的店是為了住在當地的居民而存在。就像從前賣和式甜點的商舖那樣,讓附近的鄰居們,可以輕鬆自在地來這裡晃一晃,成為這樣的小店是我現在的目標。」


PS 

田中先生的願望也是我的目標
如果能服務到附近的居民
而且進行友善的互動
我想會是非常美好的經驗
小書店的同業們,一起加油!

 

古書店 & 藝廊 田中本屋(タナカホンヤ)

東京都台東区池之端2-7-7
電話 090-5436-6657
營業時間 12 時~ 20 時 
星期一定休,有時不定休
2012年5月開店至今
千代田線根津駅
2號出口徒步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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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經營一段時間的古本屋書商
門市陳列的書籍品項必然具有一定的特色
只要在店內稍微仔細地逛個一圈
一定能發現到在販售新書的一般書店
從來不曾看過的書冊
像是附有硬皮書盒收納的精裝本
活版鉛字印刷的線裝書
還可以找到許多設計十分精美的古本
這才發覺原來從前年代的書本世界
也是如此豐富而多采多姿

話說日本,最近兩、三年來
新的古本屋,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不單只是店面新穎
連風格也和以往的古本屋大相逕庭
不僅珍稀罕見的書很多
當然,不知在哪裡也曾見過的古本
或是某間店也有販售的古本
這裡也找得到,雖然如此
還是會有意外的驚喜而樂在其中
像這樣的店,多半是對於古本屋的經營
經驗尚淺的年輕店主所開設的

不過,新的古本屋
也引來了新的客群入店消費
古本屋當然不光只為了
一些蒐書狂歐吉桑而開設
過去,許多人的夢想是開一間咖啡店
或是一間生活雜貨店
如今,經營古本屋也成了多數人的夢想之一
雖然想找的書,只要上網查詢不難找到
現在已經不是那種仗著自己
收藏許多珍稀的絕版書冊
而引以自豪的時代
(並沒有要否定那種快樂的意思)

如今的古本屋所追求的
是找尋書本時當下的那種心情
「現在,好想讀這本書」
為了這樣的讀者而準備的環境
所以不管是店內的陳設、燈光、氣氛
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與書本的相遇
難得來一趟古本屋逛書架
能夠看見實體的書本、
觸摸封面和紙張、打開書本隨意翻閱、
嗅聞每一本書不同的氣味
像這樣子的感覺,不是很浪漫嗎?

好想逛古本屋!
知道這世界上有一本書
在角落裡等待著與你不期而遇

摘自 BRUTUS 特集
銀色快手/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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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日文漢字「浮浪者」ふろうしゃ在字典的解釋是:沒有職業,居無定所,成天四處晃蕩的人,中文翻「無業遊民」、「街友」或「流浪漢」。「浮浪者」其實是一種歧視用語,就好像從前的人會說「乞丐」或「要飯的」是同樣的感覺,現在日本的大眾傳媒多以「ホームレス」homeless這個較為中性的「外來語」稱呼這些徘徊在街道上的社會邊緣人,但是我覺得「浮浪者」滿好聽的,拿來直接使用在中文裡也不覺得奇怪,還有幾分在塵世間飄蕩浮沉的浪漫味道,隔了一座海洋,漢字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在歐洲自助旅行的時候,常看見一些街友倒臥在地鐵站、馬路旁、公園座椅上,為避免遊民躺在上面睡覺,還特意設計出中間有兩道鐵製扶手的三人座椅。日本東京的商店街(上頭有遮雨篷設計的街道)店家在晚間打烊的時候,也會在門口放置瓦楞紙的牌子上面寫著「禁止在此睡覺」的字樣,很奇妙的是,我在深夜裡經過的時候,的確沒有遊民躺在上面,看來有禮貌的日本人,連遊民也懂得謹守分寸,不給別人添麻煩。

令我驚訝的是,日本的浮浪者實在是超專業的,他們有的擁有自己的腳踏車,上面用超市的那種大型購物袋掛滿了各種民生用品,有的擁有自己的推車(不曉得從哪裡撿來的),有的擁有自己的菜籃車,同樣也是裝衣物、被單和民生用品,找到安穩的地方就開始築巢,有的人會在大樓之間的防火巷弄或狹縫中求生存,有的人會住在橋墩下或是無人看管的地下道。

其中最專業的,是懂得在商店或超市蒐集扎實的瓦楞紙箱,到了晚間要睡覺的時候,把它們組合成可以遮風避雨的小屋,而且完全不需要任何膠帶固定住,絕對結實穩固。有一次我在新宿附近的公園裡,差不多是晚上九點半左右,忽然來了一群人,手中拿著很多壓扁的瓦楞紙箱,就在原地攤開來,每個人很熟練地開始建造他們晚上要睡覺的小屋,當時我看傻了眼,他們動作相當俐落確實,沒有絲毫浪費力氣的感覺,像是參照著看不見的說明書,把那些紙箱迅速搭建成浮浪者們的小屋聚落。

如果你看過今敏導演的動畫片《東京教父》也許更能體會我所形容的景象。無論社會多進步,都市多麼現代化,依然避免不了街頭存在的遊民問題,他們是這個城市裡繁榮景象的另一面,有人因為無法討生活、長期失業、離鄉背井或種種家庭因素,被迫或自願成為遊民,我相信只要與他們懇談,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段曲折的人生故事,是比虛構的小說更有血有肉的真實故事。人們總會對遊民以及他們身上散發的惡臭感到不舒服、噁心,不自覺顯露出鄙夷的表情,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們仍然必須尊重他們的生存空間,不能任意對他們噴水,那是一種非常惡質的對於人的輕蔑與侮辱。

日本的浮浪者,在我的眼中,亦是高度自制力的個體,他們也懂得如何在城市中,不倚賴他人的情況下,好好活下去。即使在社會救助體系正常運作下,也無法取得資源的浮浪者,顯出這城市截然不同的人間風景。有一回,我在大阪的心齋橋藥妝店前,看見一名中年浮浪者,在公共電話亭旁邊人行道上,緊貼著馬路的邊線,睡得好香好甜,不知為何,覺得非常感動,像是一名浮沉在人世間的修行者,簡單的超商垃圾桶內的被扔掉的食物能果腹就好,在外頭不要感冒身體健康就好,繼續他的浮浪生涯,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初發表於聯合報副刊 2013.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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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下筆時,我其實有些遲疑,這位作家,我所深愛這位偉大的作家,我能否相信自己有能力去述說他觸及我心靈深處的感動,巨大的震顫與微小的絮語,那無以名狀的憂傷與沉默,寂靜而專注的凝視,漫長而孤獨的等待,直到那一天,我走進了卡夫卡的博物館,位於布拉格伏爾塔瓦河畔收藏著迷宮與惡夢的那座城堡。

去年初,早已計畫好要在歐洲流浪一百天。
歐旅的第一站就是布拉格,為了實現多年來的夢想。

為什麼是布拉格而不是別的地方?因為這裡是卡夫卡的故鄉,他是我最仰慕的作家,雖然他也造訪過瑞士、柏林和維也納,但他誕生於布拉格,一生中待最長的時間也是在布拉格,對他而言,這是個充滿隱喻的城市,如同世界的縮影一般,把他的欲望和恐懼都牢牢的困在裡面,無路可出的迷宮之城。

走訪過城堡區的黃金巷22號,那裡是卡夫卡的家,小小的巷子裡,房屋櫛比鱗次的並排著。曾經有過輝煌歲月的波希米亞王國,鍊金術風靡一時,據說有許多鍊金術士住在這條巷子裡,所以命名為黃金巷,卡夫卡的家是一間水藍色的房子,誰也不知道這間小房子孕育了日後影響世界文學的偉大作家,迷人的黃金巷,如今卡夫卡的家是一間販售紀念品的小書店,所有的紀念商品都有一雙卡夫卡憂鬱而深邃的眼神凝望著人來人往的遊客們。

我在位於查理大橋旁的旅遊服務處獲得一張文學地圖,上頭標誌著布拉格這座城市卡夫卡和家人曾住過的地方,這是個保留了中世紀以來絕對原汁原味的城市街道,因為舊城區幾乎沒什麼變動,所以現在成為熱門的觀光景點,在查理大橋上只要陽光一露臉,就擠滿了搶著拍照的遊客,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們像是感受著宛如魔術時刻的瞬間,臉上充滿喜悅又興奮的笑容。

然而,你不會相信住在這個城市的人們其實對於卡夫卡一無所知,因為卡夫卡出生的年代正值奧匈帝國統治的時期,卡夫卡身上雖然是猶太人的血統,但他說的是德語,這種德語也不是德國人說的德語,而是瑞士和奧地利一帶的德語,而且在布拉格境內也是少數人所使用的德語,因此在德語文學中的卡夫卡和奧地利人眼中的卡夫卡較為被人所熟知,反倒是卡夫卡家鄉的人們,對於這個影響了整個廿世紀小說源流的文學巨擘卻是完完全全陌生。

在前蘇聯政治體制操控下的東歐共產時期,卡夫卡的文學作品一度被批評為西方腐敗文明的代表,捷克人甚至也不承認卡夫卡是自己的同胞,認為他其實是猶太裔的德國人,這樣的情況一直到1989年共產政權垮台之後才逐漸轉變。

在捷克人民心目中最廣為人知的作家,其實是書寫《好兵帥克》 (Osudy dobrého vojáka Švejka za světové války)的雅洛斯拉夫‧哈謝克(Jaroslav Hasek),其細膩的描寫正走向末日的奧匈帝國,以及存在於當時社會與軍隊之間的腐敗、種種醜惡的現象,與宗教信仰上人們的虛偽進行了深刻的諷刺,但他筆下的人物是如此的樂觀、幽默,正突顯了捷克民族的特質,使他成為捷克的國民作家。

如果了解一百年來捷克政治版圖的變遷,或許可以約略明白為什麼在布拉格這座古老的城市裡會有那麼多複雜的背景因素,讓一個既不是德國人也不是奧地利人,長久待在布拉格猶太人圈子裡的作家,內心產生那麼多對人群對社會對國家的疑惑,或許孕育他成長的這些環境條件間接或直接的影響到他的文學作品,使其充滿了悲劇性的陰鬱色彩,一如他的名字KAFKA,在捷克文的意思是「寒鴉」,那是他父親經營的商店招牌上的圖案,在布拉格的河岸與公園,隨處可見牠的蹤影,像是卡夫卡的化身一般,持續守護著他生活過的這座城市。

某個夜晚,我從國立木偶劇場走出來,跟一位說著英語的韓國女孩,沿著長長的街道要去布拉格廣場看一看,我記得那一個禮拜,廣場上恰巧進行著音樂節的活動,我們在乍暖還寒的春夜裡,一邊品嚐東歐傳統甜點烤捲餅Trdelnik一邊隨著音樂搖擺舞動著。隨後,經過了卡夫卡生前經常流連的一家咖啡館,那裡已經沒有賣咖啡了,卻有一個大大的卡夫卡塑像安放在建築物的一角,神情肅穆而若有所思。從文獻留下來的黑白照片,可以看到卡夫卡雖然是個安靜沉默寡言的人,但他和當時捷克文壇的某些作家時有往來,也參與了哲學思辨的咖啡館讀書會,感覺社交生活還滿豐富的,沒有想像中那麼內向封閉,也許生活與文學應該分開來看,而卡夫卡的形象也因為這次的旅行給了我全新的認識。

逐漸的,透過卡夫卡所構思的小說作品,例如《蛻變》、《城堡》、《審判》、《流刑地》,我終於明白那些奇思異想的殘酷或驚悚畫面,得來絕非偶然。任職於勞工意外傷害保險局的他,深刻的體悟到勞動階層的痛苦及其承受的種種剝削與折磨,他也體認到人們永遠被現實中的體制壓榨、禁錮,心靈層面也得不到自由,因為個體的意志會受到集體意識的左右和排擠,看不見的力量反而像惡夢一般襲擊著他敏感而脆弱的心靈,他必須藉由書寫來獲得短暫的救贖,他必須藉由書寫來遺忘他在世上的平凡身分。作為一個靈性自覺的創作者,卡夫卡勢必得要透過書寫這個最寧靜的革命方式和他所處的城市進行一場激烈的搏鬥,他必須走出生命迂迴而曲折的迷宮,一如達達的馬蹄在布拉格窄小的石頭路上急急奔馳著。

一個渺小的過客如我,站在查理大橋上望著這座迷濛的城市,猶如寒鴉的眼睛,凝視著人們的命運和偉大的捷克作家美麗而神秘的心靈版圖,久久不忍離去。

(本文初發表於cacao 可口雜誌 2013年春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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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上弘美的《二手雜貨店之戀》是我在公館的二手書店購得,原名為《古道具中野商店》一直很想看這本書,在等待適當的時機。人和書的緣分很微妙,對我來說,若是在對的時間翻開對的書,就會有幸運的事發生,這本書也很奇妙,無論書封書背和摺口都找不到譯者的名字,看版權頁才知道是綿羊姊姊(王蘊潔)翻譯的。

  讀川上弘美的作品,總有一種在小鎮裡度假的感覺,不管是《老師的提包》、《踏蛇》裡的念珠舖子,還是《中野商店》,時間在故事中顯得特別的緩慢,像是跟你在閒話家常那樣,情節很簡單,人物很純樸,有時帶點神秘感,但故事就是會把你整個人給吸引進去,彷彿你的人已飄進故事的時空,跟隨著這些登場人物一同呼吸。

  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煩惱,人生不就是這樣,有一點期待有一點回憶和感傷所組成的風景,在時間過得特別慢的中野商店裡,你還是會抱著期待,似乎有什麼事會在店裡發生,那種心情不僅是物與物的交換,人與人的邂逅,還有更多是無法測量無法計算的價值,一點一滴如水銀落地,如時光滲入縫隙,無以名之。

  不過,我覺得尖端出版把川上弘美包裝得很奇怪,什麼是「戀愛教主」?坦白說,以這樣的定位所吸引的目標讀者,真的看得懂川上弘美作品裡,那種靜觀人間百態,獨自吟味欣賞的寂寥心境嗎?日常之所以為日常,而在日常之中突顯非日常的部分,不管是幻夢或超現實,妄想或綺戀,川上弘美總是可以把力道拿捏恰到好處。

  但說到她的作品到底好在哪裡?我又想推卸責任了,說一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去嘗試著讀讀看川上弘美,又怎知不對你的脾胃?相較於江國香織的甜蜜不倫、小川洋子的透明感、山本文緒的愛恨交織、桐野夏生的黑暗深沉,我覺得川上弘美的靜定神閒最貼近我現在的狀態,開始懂得去享受一杯淡茶富有層次感的喉韻。

  文/銀色快手 
  於板橋 2010.05.12


  川上弘美是我私心喜愛的作家,一般比較不知道這位女作家,她和江國香織同年,聽說交情還不錯,但完全是不同的寫作風格,所以書很容易絕版,因為之前開布拉格書店的時候我的書擺在店裡賣掉了,所以像是《二手雜貨店之戀》、《踏蛇》也是我從二手書店一本本重新挖回來的,《老師的提包》是她在台灣比較暢銷的代表作品,其餘的作品集,我推薦《踏蛇》、《龍宮》、《溺》 她擅長寫介於幻想和寫實的寓言作品,文體相當優美,好期待她的其他作品能夠陸續介紹給國內的讀者,作家新井一二三曾說,川上弘美的文字有一種魔性的存在,而她本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文學美少女,似乎也不太容易在她的臉上找到歲月的痕跡。--於桃園 2013.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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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日本文學評論家


近日,台灣出版了一本隨筆集《離人:太宰治的人生絮語》讓華文讀者有機會接觸到寫小說的太宰治比較鮮為人知的另一面。本書收錄他發表在各報章雜誌上,關於人生哲學、生活雜思、文學見解,其中「如是我聞」一篇,更是針對當時的文壇大老毫不客氣的進行批判,表明自己堅守的文學立場和態度,語調辛辣,震撼了日本文學界,也顛覆了人們對太宰抱持的刻板印象,氣弱的文人書生也會有讓人刮目相看的時候,相信讀了這本隨筆集,能讓讀者更充分了解太宰治的性格為人和他的文學魅力。


生於沒落的地方貴族世家,又自稱是東北農民的太宰,他的一生原本就具備了雙重身分--「百姓」與「貴族」,既卑屈又倨傲,自恃高尚又時時感覺自己是被人嫌棄的落魄文人,應該是勝利組的人生,卻覺得自己一事無成,永遠懷抱著挫敗感,正是這些日常生活的瑣碎與無奈,面對生存的無能為力感,造就了太宰治這位偉大的日本國民作家極為濃烈的個人色彩,其代表作品為《人間失格》、《斜陽》,他的名句「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在讀者心中存留著十分深刻的印象。


太宰出生的時代與五四時期文學家魯迅活躍的年代部分重疊,太宰晚年(一九四五年)還寫了一部以魯迅遠渡日本仙台學醫的「心境小說」,為何說是心境?因為小說是虛構的,亦不求貼近歷史,而是借魯迅其為人性格,描述太宰治心中對於仙台的懷想,字裡行間洋溢著市井街肆的庶民風情,以及從異鄉人的角度進行一趟日本民族的深度心靈之旅。反觀太宰治自己的人生,倒像是一部陰鬱的私小說,自殺與厭世,憎恨世人的醜惡與自我否定,是貫穿這部小說的主題。


在他所寫的小說作品裡,我們看到的是一位喃喃自語,始終用單手托腮的憂鬱小生,絮絮叨叨的述說那些生活中無關緊要的小事,並為此感到不安、焦慮與恐懼,盤旋在腦海裡的問題一個也沒有解決,卻開始自我否定、自我厭棄了起來。一想到明天早晨醒來又要面對著難以忍受的現實生活,還不如找個藉口溜出家門去喝酒,借酒澆愁乃人生茶飯事也。

是這樣一個充滿自我矛盾的普通人,有著滿腹說不出的委屈和不被人理解的孤獨,而文字是他唯一可以抒發的管道,因為這些想法如果去跟家人和朋友說,只會被嘲笑被當作是酒後的瘋話,文學對他而言,不是那種昂貴的高尚的名牌,而是像酒一樣被當作每日的生活必需品,其他事一概做不來,唯獨可以坐在小桌前勉強自己寫點東西,不管它是可以拿來糊口還是拿文學獎混點名聲,總之,太宰有他堅持的信念,企圖透過文學作品向上帝報告「人類生活的真實面」。


儘管太宰治發表在各大報章雜誌上的散文隨筆和他得獎受到肯定的小說作品,始終有人認為文體過於輕佻瑣碎又做作,像是滑稽的小丑在舞台上動作笨拙地進行表演贏得滿堂彩,因為他的文字嚴重的冒犯了這些所謂文學批評者向來秉持的某種道德規範,與其說是挑戰既有的權威,毋寧說是觸動了人們心中最脆弱的那條神經線,讓人覺得自慚形穢彷彿赤身裸體被太宰一眼看穿而感到無地自容罷。


若說到苦中作樂的作家,在近代以來的日本文壇,太宰肯定是首屈一指,無人能與之匹敵。這種源於日常生活敏銳的感知,絕不可輕易的冠上「天才」一詞,當然,他在文學上表現的才華無可置疑,但是會讓讀者如此喜愛,產生強烈的共鳴,並且效法他那種睥睨一切、君臨天下的口吻,卻在開玩笑的時候意外說出了真理,往往讓人猝不及防,為他的神來之筆感到震懾而佩服。

日本文壇將太宰治的作品歸類到戰後的「無賴派文學」,這個流派的作家企圖如實的記述虛無而頽廢的社會景象,以及置身於其中的人們是抱持著何種態度生存下去。他們極力反抗威權體制,對現實懷抱不滿,並以自虐與自嘲的態度,致力於描寫那些帶著陰鬱、病態的事物,簡言之,也充分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氣。

太宰治其實相當聰明,他知道別人跟他邀稿無非是想要他表態,針對時事或文壇加以評論,他最討厭忸怩作態地寫一些不痛不癢的文字,他也知道讀者真正有興趣的是他的個人隱私,作為一個文學作家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因此,他的隨筆作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老老實實地寫他自己的私事,寫他煩悶的心情,寫他不想去面對的那些壓力,那些道德上的束縛。

不管是過往的追憶也好,或是從日常瑣事進行的自我觀照,反省與聯想,太宰的隨筆掌握住了一個至為關鍵的重點,那就是寫出他個人的人格色彩,透過筆尖讓讀者能夠身歷其境的感受太宰的性格和他的文學品味,獨特的世界觀以及那些發生在日常生活中無奈又好笑的尷尬糗事,看他的描述你會覺得這個人很親切可愛,進而在心中升起一個疑問,他為何能夠在讀者面前如此袒露自己的缺陷?他為何能夠如此誠實無欺?

這就是為何他的隨筆裡面一再強調「誠實的重要性」的緣故,他深知勞動主義至上的日本社會,凡事講求的是效率和功效,而企求藝術附帶意義與利益效用說明書的人,反而是對自己的生存欠缺自信的病弱者。他在文中嚴厲的批判那些努力生產文學作品的人,其實只是在大量製造商品,沒有一點可供閱讀的價值,因為他們在乎的名聲遠比自己的作品更重要,卻對作品必須傳達的真實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

他認為誠實是身為一位作家最基本的條件,而太宰則是用他寫下的文字為自己代言,說出真理這件事對太宰來說是無比重要,因為說謊和裝傻遠比說實話來得困難,他是一個不善於掩飾自己情緒和想法的人,越是想掩飾,內心的苦惱越是明顯地浮現在臉上,與其繼續這樣苦悶下去,倒不如去外面喝個爛醉來得痛快,浸泡在酒精裡的麻醉感或許可以讓他暫時忘卻生而為人的煩惱。

沒得煩惱的人生並不是真正的人生,因為沒有煩惱就無法體現什麼是快樂,就像黑暗和光明一樣,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突顯出光明來,反之,越光明的地方,那黑暗就像臉上的一顆痣,如此顯而易見。而太宰就像是一腳踩在活著的地獄裡,拼命向世人訴說光明與美好是多麼重要的絕望先生。

在《村上收音機2:大蕪菁、難挑的酪梨》裡面,村上春樹提及有人去拜訪太宰,當面對他說「我討厭太宰先生的文學」太宰聽了很簡單地回答說「說這種話,還來到這裡,所以還是喜歡吧」。這種率真而自戀的發言,正是太宰的魅力所在。日本二次戰後不久,社會瀰漫著妥協與偽善,失去自信的日本人其實和太宰一樣,必須每日抱著自己的羞愧與自責度日,而太宰的文字看似戲謔不正經,實則悲憫而真摯,讀完總讓人打從心底升起勇氣和自信,不知為何有著微妙的治癒力,就連現在讀來都還是有相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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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日本文學評論家 
圖/維榮之妻】電影劇照


很多人無法理解太宰治,總以為他就像〈維榮之妻〉裡的男主角大谷穰治,是沉溺於花天酒地的浪蕩子,有事沒事嚷嚷著「苦惱啊,苦惱」,卻不願意積極作為來面對他的真實人生。我想,假使太宰治生在春秋時代,孔子看到他那副德性,肯定搖頭嘆氣,說他「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充其量不過是個聰明的人渣。

這是多麼殘酷的誤解!

身為地主家庭的么子(排行第六),理應享受榮華富貴,但他卻背離了家庭與親人,終其一生受命運擺布身不由己。

他長得帥是事實沒錯,在當時可以說是文學界的頭號型男,而他荏弱纖細以及容易受傷的氣質,更激發女人「好想要保護他」的母性本能,甚至不惜捨身同他殉情。直至今日,在日本仍有為數不少的讀者粉絲為他瘋狂。那步步令人深陷欲罷不能的文字魔力,在近代日本文學史上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是怎樣的環境造就了他異於常人的氣質?

應從太宰的童年時代說起。

在鄉下寺院旁的墓地上,太宰試著轉動象徵著命運的鐵輪,女佣告訴他說,轉動的鐵輪一旦停下來,開始逆轉,那人就會下地獄;結果,每一個鐵輪竟像是互相約定好似地,不停地逆轉。太宰一邊哭一邊不停轉動著鐵輪,「我要去地獄了!」

這是由太宰治最初的小說〈回憶〉中摘錄的一段故事。

直到三十九歲投入玉川上水自殺為止,這十幾年的歲月,他的人生艱難地走向地獄的盡頭,愈愛愈墮落。

看不見光亮的黑暗中,他對於生活徹底地絕望了。想透過寫作去證明自己的存在,必得有超越地獄的意志力,然而,愈是想超越,他卻愈是犯下更多無可彌補的罪惡與醜惡的行徑。而且,與他的意志恰好相反,他一天比一天陷入更深的地獄。

他的苦惱,是必須獨自一人承擔的一種特殊的苦惱,在於身分得不到認同,在於至高的理想無法達成,在於不斷嚴厲地批判自己,不容任何虛偽矯飾。一旦著墨於筆端,便使其隨時保有清晰的自覺,忠實呈現人性幽微、不堪入目之卑屈,縱使不能為真理的十字架犧牲,成為眾人景仰的聖徒,也要活得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他是如此地任性妄為,自顧自地毀壞世俗體制建立的一切,卻無意建構新的理想和價值。〈維榮之妻〉裡,太宰藉由酒鬼丈夫的詩句,說出「文明的結果是個大笑話」,看似睥睨一切,眼中只有酒的好處,卻忘了妻子的溫柔。

故事中並以十五世紀法國詩人「法蘭索瓦.維榮」這位一生放浪形骸、命運多舛,充滿悲劇性與話題性的文學天才自況,通過自我解嘲來抒發內心的不安。唯一能把握的真實,只有他那近乎「虛妄」的毀滅意圖,而能夠徹底擺脫現世羈絆的自由境界,除了死亡以外,沒有第二條選擇之路。

身為酒鬼與作家之妻的佐知,為了丈夫受盡磨難,卻仍不願放棄這段婚姻,在旁人眼裡或許是個不幸的女人,但只有她最能理解大谷性格上的缺陷和陰暗面。

她堅毅地扛起應該是男人負擔的家計甚至債務,恆久的耐心與智慧,一點一滴的包容,像蚌殼一樣用脆弱的內裡,逐漸,將傷害人的砂粒,圓融成珍珠般的愛情,體現日本傳統女性柔韌敦厚的美德。也讓讀者心領神會,維繫著婚姻的不單單是雙方的相愛相知,更多的是理解、尊重和包容,才能夠一直相守到白頭。

謊言說了一百次,很可能變成真的。作為一個具有地主氣質的貴族末裔,太宰治從未享受到來自財富或權勢的種種好處;且,他自幼便已意識到自己與他人的不同,潛藏的優越感與他嚮往的無產階級革命,更加深了他內心的強烈矛盾。

即使表面上他渴望受人尊敬,企圖塑造一種崇高的人物形象作為理想,然而,內心卻隱藏著極其旺盛的食欲、性欲、物質欲。太宰治對此深感虛偽和欺騙,內疚感也油然而生。

他誠實而正直,但不代表他不說謊。與其說他為了活下去必須欺瞞自己,去違背他所遵循的那些人生準則,不如說他是個技藝高明的說謊者。如果說謊不夠高明,寫小說是沒人要看的,即使為了稿費必須說謊,這謊言也要經過良心的檢核提升到尖銳反省的意識上。

在小說中,他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伴隨著玩笑說謊,但他心中仍有一把尺,度量著善與惡之間的距離。人們總在說謊時變得認真,在說笑的同時述說著真理。在太宰治看似輕慢的言談中,包含著極為深刻的真實,這就是小說家之所以能立足於世的道理吧。


「生而在世,我很抱歉。」太宰治如是說。

看過電影《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的朋友,對這句話特別有印象,尤其是松子發了瘋似地在牆上不斷書寫著這同一句話,那個畫面著實撼動了我。後來,當知道這句話來自太宰治,我的心情陰鬱到陽光完全透不進來,能感受那些無聲的吶喊發自心中。

我從來都不是個堅強的人,遭遇到困難和煩惱往往先退縮,也會躲進自我封閉的殼中假裝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像一隻畏光的獸舔舐著脆弱的心。

每個人都渴望愛,卻不願意付出真心,像松子那樣熱切於生活的人,得到的卻是悲慘孑然的一生。我恍然領悟,這不就是太宰治的寫照嗎?

絕望啊,絕望!但人生不會永遠那麼陰暗漆黑,也會有一瞬之光乍現的魔幻時刻。生而在世,活著最大的意義,不是在於別人為你做了多少,而在於我們為別人付出什麼?

在自傳性小說《人間失格》後記裡,隱藏著解讀太宰治的祕密之鑰──即使大庭葉藏有那麼多的愚行和醜行,……也是像神那樣的好孩子。當然,這番話,像他如此具有強烈羞恥心的人,決計是說不出口的,所以要借用酒吧老闆娘的台詞,若無其事地說出來。

對太宰治而言,幸福僅是一種致命的幻覺、一有光明轉瞬成為泡影的生活,總甩脫不了命運的主宰和操弄。死亡不全然是解脫,其中也包含了生命的完成,或說,是作品的終結?當他的人生劃下休止符的那一刻,我彷彿聽見天使的歌聲為他祝福。

2010 年 1 月 10 日 筆於桃園
本文為《維榮之妻》繁體中文版 推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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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Dazai Osamu(1909 - 1948)

  本名津島修治,昭和時代代表性小說家,「無賴派」文學大師,素有「東洋頹廢派旗手」之稱號。出身青森縣北津輕郡的知名仕紳之家。

  1930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法文科就讀,師從井伏鱒二,卻因傾心左翼運動,耽湎菸酒、女色而怠惰學業,終致遭革除學籍。1935年,其短篇創作〈逆行〉入選為第一屆芥川賞候補作品。1939年發表的〈女生徒〉,獲第四屆北村透谷文學賞。

  三十歲時,透過恩師井伏鱒二之執柯,與教師石原美知子結婚。新婚生活帶予其的精神安定,使之書寫出了〈富嶽百景〉、〈跑吧!美樂斯〉及〈斜陽〉等著名作品,而晉身當代流行作家。然,長相俊美的他,一生始終脫離不了女人,鎮日過著悒鬱、酗酒、尋歡作樂的浪蕩生活。於心思細密敏感的他來說,活在世間便是一連串無盡的折磨。強烈的厭世導致他的墮落,加之以結核病的纏身,身心的煎熬又使他自我憎惡。他曾自殺四次未遂,最後,終於1948年6月13日深夜,與傾慕他的女讀者山崎富榮投玉川上水自盡,走向死亡解脫,留下文學絕響,得年39歲。最終留下的遺作〈人間失格〉,可視為太宰治本人的半自傳性作品,小說主角大庭葉藏幾乎便是作家本身的原型。

  其死亡之日,恰逢日本的「櫻桃忌」,於他九十週年(1999年)冥誕,當日正式被定為「太宰治誕生祭」。於其故鄉金木,亦設有紀念此位曠世文豪的紀念館「斜陽館」,被劃定為日本國內重要文化財產。

  太宰治又與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石川淳等人組成「無賴派」,或稱「新戲作派」。頹廢作風使他成為「無賴派」的代表性人物,亦被譽為「毀滅美學」的一代宗師。其文學成就及對後世之影響,足與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等戰後文學大師相提並論。

  於他戰後的作品中,短篇〈維榮之妻〉(1947年)、中篇〈斜陽〉(1947年)、〈人間失格〉(1948年),被認為是其最優秀的代表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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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卡夫卡》是作者村上春樹發表《發條鳥年代記》以來,睽違七年的長篇小說。書中描述一名少年如何憑藉自己的力量,探索生命存在的意義,並完成自我救贖的過程,是一本帶領你闖入心靈秘境,充滿刺激與挑戰的冒險小說。

取這樣的書名,多少有著向捷克作家卡夫卡致敬的意味。每個人從這本書裡,所能夠領會的意涵或許各有不同,解讀的方式也殊異,只要一行行讀下去,一定會被他的文字所撼動,這就是村上春樹文學的魅力。他的作品始終圍繞著「我」該如何在這個虛無的世界裡活下去,如何與他人進行溝通,在類似這樣的問題意識中打轉。

說起來《海邊的卡夫卡》正是村上回歸原點,往內心深處挖掘新的嘗試與突破,同時也隱含了前所未涉的重要訊息。作者要超越一切擋在前面的束縛,從精神領域出發,由內而外將(田村卡夫卡/自我)鍛鍊成世界上最強悍的少年。

故事主角田村卡夫卡選擇在他十五歲的生日那天離家出走,到遙遠而陌生的南方(位於日本四國的高松),開始在當地的小圖書館度過一段日子,如此的開場白為往後迎面襲的風雨揭開了序幕。圖書館可以是尋求知識的場所,也是人類邁向文明的啟蒙之路。在村上的另一部長篇小說《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當中,那個儲存古老夢境的圖書館,裡頭堆放的都是獸的頭骨,必須解讀夢的內容,才能獲知潛藏於意識底層的訊息。

大島先生在本書的末尾所說的話可以視為前作的呼應:「我們繼續失去各種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機會或可能性,無法挽回的感情,那些都是活著的含義之一,在我們的腦子裡一定有把這些東西當作記憶留下來的小房間,就像堆滿書架的圖書館一樣,為了確知自己心的正確所在,不得不繼續製作這個房間的索引卡……換句話說,你永遠要在自己的圖書館裡活下去。」

這裡的圖書館包含時間、事件、記憶,放置一切足以證明存在的零件,它代表著人生的隱喻,你必須待在那裡專注傾聽,才能聽見來自內心的聲音,聽見預言帶給你的啟示。那聲音會告訴你,人生到底該如何走下去,什麼該選擇,什麼該放棄,好像前方充滿了暗示的光亮,引你一步步邁向人生未知的道路。

「往往是命運左右人,人無法左右命運。」這是希臘悲劇典型的世界觀。如何才能改變命運,必須先從了解自我的圖書館開始。不管是弒父的伊底帕斯情結,或是戀母情結,卡夫卡少年終究要面對自我命運的抉擇,通過各種形式的歷鍊和試探獲得重生。這與村上重新翻譯美國小說家沙林傑的經典名著《麥田捕手》在結構上以及主角年齡的設定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突顯出他亟欲塑造一個典型少年心靈版圖的企圖心。

作者在官方網站上自承,整部小說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敘事節奏一樣,是探取平行世界的手法在進行,並想著要如何延續「森林」的意象,同時著手構思本書的故事情節。

田村卡夫卡一直生活在受到保護的環境裡,當他在找尋行蹤不明的貓,憤而將殺掉貓的捕貓人殺死時,也失去了原本能夠和貓進行交談的能力。他的原罪來自暴力與性,使他身上流著破壞和再生的血液,最後他撰擇回到現實生活裡繼續扛起他的責任,完成未了的使命,如同薛西弗斯的神話一般接受了命運。

文/銀色快手 寫於 200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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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村上春樹

一開始是京都大學附設醫院的場景,我去那裡參加一個關於心理學的研討會,並且得知不久後,村上先生會到這裡進行一場演說,我對此滿懷期待,仔細地在手帳記下了確切的日期,研討會結束後,我跟友人去附近的咖啡店聊起父親住院的事。

演說當天,村上先生匆匆地上台簡短說了幾句話,向遠道而來的聽眾致歉,因為他病得很重,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在林木蕭瑟的秋意中更顯憔悴,為了不讓聽眾失望,難得露面的村上太太,代替丈夫上台致詞,也代為轉答這次村上想要跟聽眾傳達的一些關於寫作和社會觀察的想法。

村上太太看起來精明幹練,而且有一種雍容的氣度,我本來有準備小說要給村上簽名的,可是他匆匆離去,於是我想村上太太簽名也很難得,不如就拿給她簽名吧,可是活動人員委婉的告訴我,這只是分享會,並非簽書活動,所以一切婉謝,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也感到無奈,但還是把小說收進我的包包裡。

我忽然想起有一支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一直放在我包包裡面,陽春型的日本手機,銀色略帶珍珠白的外殼,還有一個半透明硬質的塑膠保護套包著,我從包包裡拿出來端詳,正好聽見前來聽講的其中一位醫師,說他手機掉了,我便上前去詢問是不是這支手機,因為手機的背後寫著日本名字,果然核對是那位醫師的,忽然想起,上回來研討會的時候,我記得曾經把撿到的手機還給這位醫師,怎麼現在仍在我的手裡呢?有點疑惑不解。但還是親手交還給對方。

夢裡的講演廳,很乾淨素雅,我記得跟村上太太也聊了幾句話,當然全部的夢境都是以日文發音,但醒來之後,回想到的是一位我曾經接觸過幾次,某文學出版社長的太太,近日才得知她已離世,而我還記得電話裡她的聲音,她在某場活動上熱誠介紹與會佳賓和作家們的畫面,我也記得餐敘的時候,她爽朗直率的笑語,那麼樂觀開朗大方的賢內助,把一個不容易經營的出版社內外打裡,並維持了這麼多年,以我這麼遙遠的局外人,是不該有這麼多的情緒,該說是懷念不捨?還是頓感人生無常的沈重?我不知道,總之,天使提前帶領她去天國了,或許也減輕了她的負擔與病痛。

村上太太,就是那位女士的化身,我想。
希望她在天國一切喜樂,無憂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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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銀色快手 日本文學評論家 《葉櫻與魔笛:太宰治怪談傑作選》譯序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真實的鬼怪宿於人心之中。」

  要不是兩年前的台北電影節放映了《妖怪文豪怪談──葉櫻與魔笛》,恐怕很少人知道原來太宰治也寫過「怪談」一類的作品。這都得歸功於鬼才導演塚本晉也的掌鏡功力,將原著詭異的文字氛圍忠實地呈現在銀幕上。片中相依為命的姊妹,糾結著愛與嫉妒,成就了一段悲涼淒美的故事。面臨著死期將近的少女,內心有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惶惑,死亡像惡夢中伸出的鬼手,這才發覺,死亡如此具體,生命的意志卻是如此薄弱,如風中的殘燭,瞬息火光消滅,什麼也不留下。

  太宰治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些撲朔迷離、瑰麗絢爛的妖異短篇呢?每每在我字斟句酌地揣摩作者的用心良苦,企圖挖掘在諸多故事中蘊藏更深刻的寓意時,總會在腦海中浮現他單手托腮憂鬱的側臉,彷彿苦惱和絕望的暗影從不曾離開似的。寒夜裡不絕如縷的寂寞襲來,他卻要滲著汗水,在原稿紙上一行字接著一行字,塗了又寫,寫了又擦去,寫出那些娓娓道來的故事。

  我從小就喜歡怪談。從形形色色的人們口中聽聞各式各樣的怪談。從琳瑯滿目的書籍得知千奇百怪的怪談。說我記得一千則怪談也不誇張,像這樣既神祕,同時又讓人感到嚴肅的話題,除了怪談以外,恐怕在這世上也是絕無僅有。當青色蚊帳外浮現灰色的女子幻影時,或是昏暗的行燈陰影處,一位骨瘦如柴的按摩師弓著背突然咚的一聲坐在那裡時,我藉由這些神祕體驗察覺到神明的存在。──〈怪談〉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他與縣立青森中學的文學同好共同發行的同人誌《蜃氣樓》發表了他早期的短篇作品〈怪談〉。他似乎頗為自豪地,向讀者宣稱他「記得一千則怪談」並藉由神祕的體驗「察覺到神明的存在」。中學時期的他,最景仰的兩位作家,分別是大正時期的芥川龍之介和泉鏡花,剛好這兩位作家的文風深受英國十九世紀浪漫主義文學思潮的影響,對於羅曼史、哥德小說、吸血鬼奇談、有關鬼屋古堡繪聲繪影的傳說興致濃厚,大量蒐羅相關的讀物,對於怪談異聞的嗜讀樂此不疲。想來,年輕的津島修治(太宰的本名)也曾有相似的閱讀經驗吧。他在<古典龍頭蛇尾>如此寫道:

  妖怪是日本古典文學的精髓。狐狸娶親。狸的腹鼓。只有這種傳統,至今依然大放異采。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老舊過時。女性幽靈是日本文學的調味料。是植物性的。

  從這段文字當中,可以得知,在太宰的心靈深處,妖怪志異一類的文體,保存著日本古典文學的傳統,但最後一句則令人費解,為何女性幽靈是日本文學的調味料呢?而且還是植物性的?在翻譯的時候,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進行解釋,但其實這段話正是解讀本書的重要關鍵。

  怎麼說呢?日本江戶時代盛傳有四大幽靈,分別是《四谷怪談》的醜女阿岩、《真景累之淵》輪迴復仇的阿累、《番町皿屋敷》因打破貴重的花瓶受責罰最後投井自殺的阿菊,以及翻案自中國筆記小說中的豔鬼《牡丹燈籠》的阿露。這些女性幽靈的角色可說是一直依附在父權社會的陰影底下,為那些飽受折磨無法喊冤的老百姓發聲,也因此她們的故事透過口耳相傳,受到了普羅大眾的歡迎,甚至滲透進入文學作品和戲曲,改編成說書的段子像是「落語」,或改編成「狂言」、「歌舞伎」的劇本。

  而太宰所強調的植物性,正是這種攀緣蔓生的女性書寫,相對於「桃太郎物語」這種陽剛氣味濃郁,夾帶著侵略思想的父權意識,太宰更想寫的反而是<剪舌麻雀>這種被體制壓迫而無法發聲的弱勢角色,或是<皮膚與心>對於美醜的價值觀如此纖細敏銳的體悟。他手裡握著的這枝筆是武器,文學是他對抗社會乃至整個世界的手段,而他真正目的是為了要復仇。向那些以為能夠統御一切,掌控一切的父權體制,大聲地說不!

  為什麼他硬是要和主流思潮唱反調?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生來就具備著反骨的精神,而是在戰爭中他清楚地意識到這種殘酷無道的行為本質就是瘋狂,去別的國家的領土上燒殺擄掠,也給自己的土地帶來了戰災、貧窮和禍害,這豈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嗎?人們為何要給自己愚蠢的行為冠上正義的假面呢?這是秉性正直的他所不能容許的事,但在社會瀰漫的偽善風氣下,有些話不說不痛快,又不能公開挑明地講,只好把誠實的話藏在故事之中,讓看得懂的人理解他內心的憤懣不平,壓抑和委屈。

  許多人在戰爭中喪生,為何太宰治卻選擇在戰後,好不容易重獲和平的這個時候急於赴死呢?這也是很多人想不透的謎。反對世俗的作家在死亡已經習以為常的時代,卻親自選擇殉死作為他最終的道路,難道真像是日本的櫻花一樣,總要在開得最美最燦爛的時候,乍然凋零化作浪漫的春泥。

  在<鏗鏗鏘鏘>這部短篇作品中,主角是一名二十六歲的懦弱男子以提問的書信形式討論人生的虛妄性。人的一生,終歸一句,不外乎生老病死。而太宰用《馬太福音》的一段經文來回答這個問題。「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懼怕他們;惟有能把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裡的,正要怕他。」確實,這部作品傳神地表達了戰後日本人的心情,當所有信靠的價值都已崩毀,籠罩著對什麼都失去意義的虛無主義。在這種情況下,處處不合時宜的太宰治反而成為這個紛亂瘋狂時代的最佳代言人。

  我尤其喜歡<哀蚊>描述著昏暗房間的蚊帳上隱約浮現鬼魂的模樣,那種哀怨神祕的氛圍,深刻表露出幼年的太宰對於撫養他的祖母的孺慕之情。喜歡<玩具>那個回溯童年記憶的仿若真實的情境,好像透過回憶的觀景窗就能重回到自己內心憧憬的純真與美好,沒有成人世界的虛假,不需要裝模作樣。這篇故事又延續著<哀蚊>的畫面,詳細地寫著祖母之死:

  和祖母並排躺在榻榻米上,我安靜地看著死人的臉。祖母年邁且白淨的臉上,從額頭的兩端皺起了小小的波紋,這些皮膚的波紋很快地擴散至整張臉,看著看著祖母的臉布滿了皺紋。人死的時候,皺紋遽然冒出來,還會動。不停地動。皺紋的生命。就是這樣的文章。

  聽說,當一個人瀕死的時候,一生中所有的畫面都會在眼前快速掠過。沒錯,生老病死,都在這個小小的<玩具〉裡發生了,記憶中的不捨與執念,是如此的纏綿,伴隨著太宰的一生。他看似戲謔,玩世不恭的處世態度,背地裡恐怕隱藏著更多是對生命的恍惚不安以及對死亡的恐懼。如果一個人真的厭世,什麼都不想留下的話,為何在生命即將倒數計時的時候,拼命寫出大量的作品留給後世呢?我想他在<竹青>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與其做個棄世絕俗的隱者,不如默默地過著安於貧困的生活,縱使無人理解,也甘於隱遁於塵俗之中,因為他內心的桃花源不在遠處,也不在近處,他所崇尚的是反璞歸真的本來面目。

  為了生活,他曾以「黑木舜平」的筆名寫了心理懸疑小說<懸崖的錯覺>,太宰深以為恥,個人反倒認為這篇小說寫得極好,表現出作家內心的矛盾與痛苦。他寫出來的東西不是為消費大眾而服務,不是為了名聲和金錢,也不是為了愛慕虛榮,而是純粹為了自我辯解而寫。為了要告訴世人,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油腔滑調、虛浮浪蕩的形象,我也是有尊嚴的,也希望成為一個值得讓人崇敬的好人,然而這個時代窒悶的空氣,已經把我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如果還寫不出好東西來,那麼我寧可去死。這種拼命的意志,才是太宰寫作小說的原動力。

  不光是只有在戰後的那個虛無年代,太宰誕生百年之後,他的文學依然受到年輕人的熱愛,無論《文學少女》或《青澀文學》都紛紛引介太宰的作品給廣大的讀者群。那是因為他的文字和故事裡,包容著每一個容易受傷的脆弱靈魂,那樣不被理解又渴望自由的個人,在集體社會的巨大陰影下,總會掙脫意識的枷鎖,走出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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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校園回憶,究竟為何呢?在漫長的人生歲月,學生時期其實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可是大多數的人似乎一輩子都在做關於學校的夢,而且夢境的內容往往是考試。就連大學畢業已經十九年的我,最近還會陷於考試苦於作答、擔心考不及格的痛苦夢魘中。能夠再當一次大學生當然很高興,因為出了社會又特地重返大學,早已沒必要接受考試,我卻一廂情願夢過好幾次。連做這種夢,考試的恐怖陰影依舊餘波蕩漾,夢中還得強作鎮定讓自己安心。

在校園生活結束中,沒有比考試隨之結束更好的了。雖然重返學生時代的慾望很強,總希望重返沒有考試的學生時代。

最近,談論現在學生比以前學生的資質低落很多的議論不斷延燒,不過學生對人生的無知、思想淺薄、自以為是、天真理想、虛張聲勢、沒自信……等方面,我覺得以前和現在絲毫沒什麼不同。

學校就像一座思慮不周、多話嘮叨的雛雞籠子,這一點,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只有鬧不出以往早稻田大學那種大規模罷課(注:指的是東京大學安田講堂事件所引發的日本學運,早稻田大學的罷課事件也出現在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小說裡)這點不同而已。

說得明白些,所謂學校,就是任誰都會變得有些怪異的青春期精神病院。

其實,這是一個運作非常巧妙,絕不讓入院病患(學生)們察覺「我的腦袋瓜怪怪」的機構。

老師當中,也聚集好些一如學生時代「腦袋瓜怪怪」的人,這些老師和那些學生真是意氣相投。有好幾千人的學校裡,只有幾位老師知道這個秘密,他們經營學校時絕不會讓這秘密洩漏出去。現在,如果公布東大生有幾成是精神病,似乎也沒什麼好令人驚訝的。

所謂考試,就是為了讓這些「腦袋瓜怪怪」的夥伴確信「我是正常」的必要手續,為此考試題目盡出些和他們腦袋瓜裡奇妙、絢爛的想法毫不相干的問題。正因為如此,讀書就變得愈來愈痛苦,在這種機構中只要寫出答案,大概就可以安心認為自己是正常人。

所謂研究會,就是容許稍微暴露腦袋已呈現奇怪狀態的聚會。

--以上摘自三島由紀夫《新戀愛講座》大牌出版

 

讀完這篇名為<學校的結束>,我想到了兩個名詞,一個是「不正常人類研究所」出現在周星馳【功夫】(2004)這部電影,「不正常人類研究所」靈感取材自尚皮耶【黑店狂想曲】(1991);另外一個是「上智大學甜甜圈研究所」出現在村上春樹的隨筆集《夜之蜘蛛猴》。甜甜圈研究所是一個不存在的機構,不過,村上描述的文字氛圍,其實和這篇<學校的結束>有些相似,說起來<圖書館奇談>裡面的羊男,也不能算是個正常人,這篇則是收錄在《遇見百分之百的女孩》村上春樹短篇作品集,我非常喜歡圖書館,以及由此衍生的幻想,還有,我不喜歡考試(話又說回來,誰也不喜歡考試,不是嗎?)銀快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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