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你在做什麼呢?
那時候,我在挪威森林咖啡館的對面上班,從事展場的室內設計文案工作。經常加班的我,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剛忙完一個案子,又開始忙著下一個案子,常常是下班時正好碰到對面的阿寬,已經開始收拾店裡的什物,準備打烊了。很奇怪地,當時的我,卻很少走進咖啡館裡喝一杯咖啡,更扯的是我連什麼是EXPRESSO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在挪威森林咖啡館的對面上班,從事展場的室內設計文案工作。經常加班的我,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剛忙完一個案子,又開始忙著下一個案子,常常是下班時正好碰到對面的阿寬,已經開始收拾店裡的什物,準備打烊了。很奇怪地,當時的我,卻很少走進咖啡館裡喝一杯咖啡,更扯的是我連什麼是EXPRESSO都不知道。
文/銀色快手
那個年代連鎖咖啡店沒有像現在那麼多,雖然叫得出名字的真鍋咖啡館、別客喬治、怡客咖啡、羅多倫咖啡、丹堤咖啡一家接著一家地開,可是都沒有挪威森林咖啡給我的感覺那麼溫暖,店裡面的陳設彷彿布拉格的家庭式咖啡館,巨幅的壁掛是冬天的雪景,童話式的氛圍,除此之外,只有兩三幅的複製畫掛在形影斑駁的牆上,配合著昏黃的吊燈,好似置身在異國的小鎮一般的感覺。雖然,我並沒有去過布拉格,更不知道布拉格的咖啡館是否如我想像一般,或許當你翻閱張耀那本墨綠色封面的《咖啡地圖》可以供你去想像,但其實那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那時候的我真像「起司蛋糕形的我的貧窮」(註一)裡頭形容的那種景況。陽光是免費的,而知足是幸福的。很難得有機會坐下來喝它一杯咖啡,要是能夠在星期六的下午,能夠走進挪威森林,點一杯卡布奇諾,隨意翻一些文學青年的書,聽阿寬放的音樂,發個呆,消磨掉一整個下午,那是多麼愜意的事啊!儘管大部份店裡的客人都愛抽煙,可是彼此都有默契,不去打擾對方,店裡偶有談笑聲,卻不會覺得吵,那一年我迷上了村上春樹的小說,繳了許多學費給時報出版社、新潮社和角川文庫。
那一年,我剛從失戀的痛苦中爬起,喜歡上熱愛陽光的社團學妹,因為她借給我一本《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從此開啟了另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後來,學妹辭去大學裡行政秘書的工作,嫁給竹科的工程師,已經生了第三個孩子,悠哉地過著簡樸的居家生活,她說幸福要靠自己掌握。
走進挪威森林,走進披頭四的音樂裡,我從空想的六零年代中企圖找尋失落的自己,企圖拼湊一個尚未成形的靈魂個體,重新提起筆寫詩,認真思考未來之於我到底有什麼意義?伍佰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雖然挪威的森林唱到快爛掉了,依然是KTV熱門點歌的前幾名,而孤獨的台北人該往何處去?那一年也是我開始接觸網路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BBS族才剛剛過渡到WEB,而今網路則是人們成天掛在嘴邊的話題,想來真是不可思議啊!
手裡拿著詩報,走出溫州街的雨後的挪威森林,想起在咖啡館遇見的人們,在咖啡館思索過的企畫案,還有那些永遠只能躺在破舊筆記本裡殘缺不全的詩的孤兒們,內心依然是驛動的,在每一間值得駐足的咖啡館之間行走,用腳步譜曲,哼著一首首城市人的流浪者之歌。
註一:「起司蛋糕形我的貧窮」是收錄在村上春樹
《遇見100 %的女孩》時報藍小說其中的一個短篇。
挪威森林公館店
台北市羅斯福路3段284巷9號
02-2365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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